庐隐&桃梦

{酒成殇}七 死生契阔(1)

{酒成殇}死生契阔(1)

      “陛下,下官不敢相瞒,后君殿下其实三个月前就来找微臣要了药,还说一切后果自负,微臣不敢违抗,所以就把药给了殿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三个月前,三个月前,,,折颜愣住了,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,莫非,,,,

       “难怪,殿下最近总是反复不适,每每晨起时常会恶心头晕,这两日更是吃什么吐什么,那日去看婉妃娘娘,殿下还差点晕倒,还被太后娘娘这般折磨,奴才都快吓死了,幸好”

      “你说什么?!”襄奴在一旁嘀咕个不停,而听了襄奴的话的折颜震惊了,一把揪住襄奴的衣襟,打断了他,吼道:“真真已经难受了多日?为什么不早来跟朕说?!”

        “哎呦~,陛下,陛下息怒,是殿下死活不肯让奴才去请太医,每次晨起难受也小心地忍着,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您休息,也不让奴才告诉您,说,,,不想,,不想多生事端,怕让您忧心。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折颜眉头紧皱,心疼的不能自已。小狐狸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子,只是他这个夫君日日陪在身边,真真的异样竟无半点察觉,还让他吃了这么多苦,实在该死。

        “真真,怎么这么傻”折颜一拳打在石柱上,直想抽自己两下。难怪最近小家伙变得这么敏感,自己竟还不知收敛,真真早晨难受多半也是因此。。。该死,自己怎么就睡的这么死!

        “你说,后君曾亲自去饮露轩看婉妃?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,那日后君殿下一个人在窗边沉思,后来就叫奴才一起去看婉妃娘娘,奥,还给娘娘送了不少吃的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折颜的脸越来越黑,襄奴直觉气压越来越低,后颈发凉,仿佛置身寒冬腊月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 “后君亲自去看她?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朕的?说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没有了没有了!就是那天晚上殿下从婉妃娘娘处回来就极度不适,捂着肚子直冒冷汗,,,”襄奴越说越结巴,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。

        “婉妃给他吃什么了?”折颜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啊没有没有,娘娘只是依妾礼给殿下奉了杯茶,,,其他的,,”

         折颜闭目喘息,一瞬后睁开眼,眼里尽是九五之尊百鸟之君的毒燎虐焰,如刀锋般直割人心。

         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  “什么?!有身孕了?!”慕容婉闻此消息如听雷响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“他,,,他不是男的吗。。”

      “娘娘有所不知,龙阳宫里有一种秘药,叫比女丹,男子服下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  “。。。这,,怎么可能,那咱们不是白折腾了,不,不对,秦儿,,,,”慕容婉两手紧紧握住扶手“你不是说一定可以让陛下厌弃他吗?现在怎么办,,,陛下,他会不会怪罪下来啊,,啊?怎么办,,怎么办?他怎么会有陛下的孩子,,”

       “娘娘,虽然他有了身孕,可那又如何,太后娘娘本就不喜欢他,如今更是认定他就是毒害您的罪魁祸首,咱们证据确凿,吃食是后君殿下送来的。再说,经此一役,即便陛下百般呵护,只怕,他心里这道坎儿也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。陛下那样对他,您说,他会回心转意吗?”

       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,,他厌弃了陛下,咱们,,也不算白忙活,,,你先回去吧,该怎么办便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是,奴婢这就回凤仪殿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哼,折颜,这回你就是想挽回,也挽回不了了!

       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  “陛下您怎么来了?我家娘娘身体不适正在殿内休息,奴婢这就”慕容婉刚松一口气,就听到宫女报陛下来了,赶紧用手胡乱抓了几下头发,跳上榻装病。

       “滚开!”

       “慕容婉。”折颜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 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婉妃佯装刚刚起身作势头晕,一个脚软就要往折颜怀里倒,被折颜一把推倒在地。

     “别跟这给朕装腔作势,朕觉得恶心!”

     “皇上,臣妾是真的不适啊,臣妾吃了后君送来的,啊”

       折颜抬手就是一巴掌“朕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,你这张嘴不想要了就跟朕说,朕有的是法子替你拿走。”

      “慕容婉,你的良心难道不会有一丝不安吗?你安然入睡蜜室温床可有想过真真受的苦?你不适?你不知道有孕的人一滴茶水都不可以碰吗?!还有脸在这说不适?还有胆子给真真奉茶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
       “陛下,陛下饶命,婉儿真的不知道啊,婉儿不知殿下有了身孕,实属无心之失啊陛下!”

      “臣妾是按照宫中的规矩,那杯茶”

      “你无心?!慕容婉,”

    “真真怀着身孕难受成那样还想着来看你,那是因为朕的真真他善良,他好心!真真心里不开心,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抱怨,反而为了让朕安心接受你来看你,可是你呢?他受伤难受这么多日你又在哪里?!你可有看过他一眼!”

      “真真怀着小皇子在那里饱受折磨,手指夹的血肉模糊,身上伤痕累累,你却在这边儿安然享乐黄梁大梦,若不是真真有孕不能有血光,你以为朕还会留着你的狗命?”折颜的吼声震的天响,像要吃人一般。

      “陛下,臣妾知错了,臣妾知错了,求陛下饶臣妾一死,臣妾明日一定到凤仪殿当牛做马,伺候殿下和小皇子,求陛下饶命。”婉妃知道折颜生了大气,只能“咚咚”磕头。

      “免了,你离真真远一点朕就已经烧高香了,朕可真是怕极了,真怕婉妃去了以后真真和你一样,吃了你给的东西,再害了朕的小皇子,那你可真的就要玩完了。。”折颜狠狠捏住她的下巴,一字一顿地说。

       “陛下怀疑臣妾是苦肉计?臣妾”

     “你给朕听着,朕是看在母后的面儿上才对你容忍再三,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对真真做的好事,从今日起若是你再得寸进尺挑战朕的底线,那就别怪朕,龙阳宫多的是宽屋大厦,朕不介意耗时耗力盖一座冷宫给你。”

     “朕不会跟你弱女子一般见识,也是为真真积福,不会对你下毒手,要么,你就去暴室,要么,自今日起,你就每日辰时到浣衣局浣衣两个时辰,只许用冷水!每日午时到太阳底下打扫全宫,不把骨头冻掉皮肉晒掉,朕唯你是问,你自己选吧。”

    “你让真真受的苦,朕都记着呢,若是不长记性的话”折颜看了她一眼,转身甩袖而去。

       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 “什么?他有身孕了?!”太后听闻更是差一点没有晕过去,幸亏竹儿及时扶住了。

      “娘娘,您千万别着急,快坐下,顺顺气,,”

    “哎呦,哀家的头,,哀家的头好痛,,”

      “娘娘千万保重,奴婢这就给您揉一揉。”

     “这个小狐狸精,,,竟敢背着哀家和卿儿私自吃了药!”太后的手握成拳头,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  “是呢,瞒的满宫上下竟无半点风声,谁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吃的?竟然连陛下都被他蒙蔽了。”

      “卿儿,,卿儿自然肯定不知道,,这回白家人可有精神了,哀家就知道不会有片刻消停,都怪哀家,一时疏忽,竟着了白桀那老狐狸的道,当初让那个狐狸精进宫,真是,作茧自缚,一时间,竟还除不了他们了,,咳”

      “太后消消气,仔细头疼啊。”

      “事已至此,,,既然已经有了,后悔也没用,得想个法子才是,,,”

     “太后?”

     “哀家的亲孙儿,哀家也舍不得,,只是,是个公主便罢,若是个皇子,,,,”

      “奴婢看此事跟太医也脱不了干系,李太医进宫数十载,一直照顾有孕的后妃,这秘药,,”

      “那就请他来一趟吧,哀家也想见见他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是,娘娘。”

       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  “真真?你醒了?!你终于醒了,吓死为夫了,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两天两夜了,襄奴快快快,把粥拿过来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陛下!”襄奴看到白真醒了,高兴地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    白真缓缓睁开眼,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龙阳卿,龙阳卿眼里布满了血丝,白真有一丝心疼。

       “朕来,朕来喂。”折颜接过粥,放到嘴边吹了吹,然后递到白真嘴边。

       “臣妾不敢劳烦陛下,陛下回去吧。万一别人又说,臣妾勾引您,”

       “真真,说什么傻话,朕是你的夫君,喂你喝粥天经地义,谁敢胡说?来,快吃点,乖,多吃点身子才能早点康复啊。”

       “臣妾不饿,”小狐狸眼里仍有惊恐和伤情,折颜不敢轻举妄动,只好极力柔声说“真真,不可以任性啊,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吃,身子这么虚,不吃怎么行啊?乖。”

       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殿下,奴才恭喜殿下。”襄奴携众宫人对白真跪拜行礼。

        白真盯着他头上渗了血的白纱布,“襄奴,你的伤无碍吧?你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  “真真,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朕吓得魂儿都没了,小傻瓜,”折颜小心翼翼地抚上小狐狸的小腹,“有了小皇子自己也不知道,差一点,咱们的宝贝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   襄奴识趣地带人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 “我,,,,”白真难以置信,自己真的已经,,,

      想起暴室里龙阳卿的所为,白真鼻尖直发酸,怎么也控制不了。他伤心的不是龙阳卿差点伤了孩子,也不是太后的冤枉,而是龙阳卿,他居然打自己,他居然怀疑自己。

      小狐狸红红的眼睛看着自己,折颜一时手足无措。

    “原来陛下,不是来照顾我的,而是来照顾我腹中的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 “真真,你想到哪里去了,我怎么会?”

      “臣妾怎么样,吃不吃,陛下都不会心疼,陛下心疼的是小皇子。”

      “真真,,,”

     “陛下也觉得,是我害的婉妃,是我加了毒药,然后亲自送去给婉妃吃,想要把她毒死对吧。”

      “我做那件白狐大衫,也只是为了勾引你对吧?”

       “曾经的日日夜夜,都是别有所图,对吧?”

       “不,”

      “你走吧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白真背过身去,靠在靠垫上,窝进了被子。

        折颜知道他的气还没消,知道所有的解释是多么无力,“真真睡吧,朕就在殿外守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 白真没有回头,紧紧攥着被子,龙阳卿离去的脚步声很轻,可是飘进白真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。

      白真当然没有睡着,只是听到片刻后院子里龙阳卿和襄奴的声音。

      “皇上,不可啊,您是九五之尊,奴才万万不敢啊!陛下,,”

       “别废话,动手吧。”

       “陛下不可啊陛下”

       “好,你不动手,朕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我龙阳卿,今日愿于此受鞭笞之刑,尝我妻儿所受之苦,以我祖辈神位起誓,生生世世只守护白真一人,若违此誓,让我龙阳国土尽丧,万劫不复。愿折寿十年,保我妻儿永世平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白真很想立马冲出去阻止他,可是还是生生忍住了。缠着纱布的手抚摸着小腹,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    第二天。

     “什么?真真不见了?!”折颜石化在凤仪殿门口。

    “一群废物,后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们是活腻了吗?!襄奴,朕让你好好照顾后君你就是这么照顾的?”折颜一把把粥碗摔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  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,”襄奴跪在地上直哆嗦。“殿下说想吃桃花圆子,吩咐奴才去做,奴才回来才发现人不见了,奴才该死!”襄奴懊恼地打了自己几巴掌,白真身子还很虚弱,他也实在担心不已。

      “陛下,宫里都找遍了,可就是没有后君殿下的踪影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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